第(3/3)页 苏武笑道:“单于不但精于饮食,更懂得如何吃法,这饮食享受一道,那般暴发户的凡夫俗子,当真学也学不来的。”冒顿突然仰天狂笑起来,笑声震动屋瓦,过处木叶飘落,苏武却连酒杯中的酒都未溅出一滴,只听他微笑道:“单于为何突然发笑?” 冒顿狂笑道:“苏武,谁不知道你我是仇敌,但你此刻却敢与本王对座饮酒,而且口口声声夸赞,听在耳里,如何不笑……哈哈、如何不笑。”苏武面不改色,突也仰天狂笑起来。 两人笑声同起,桌上酒杯,“波”的一声,竟被这笑声震得片片碎裂,杯中酒洒了一地。 冒顿不禁顿住笑声,道:“特使又为何突然发笑?”苏武朗声笑道:“匈奴师出无捷,与我大汉交兵数年,败多胜少,如今你的叔父阿提拉(一个让西方人饭桌前叫着用上帝鞭子征服的匈奴王)单于将百万主力西迁伏尔加,在西域区区30余万人马,却教在下如何不笑……哈哈,如何不笑?”冒顿厉声道:“30余万足够,你若以为本王不知你的底细,你就错了。” 苏武笑道:“单于又知道在下些什么……”冒顿道:“你们出兵居延的阴谋本王已识破,李陵将军已归降匈奴,汉与乌孙、龟兹的借兵计划已泡汤,可惜你们还在做美梦。” 苏武含笑道:“单于可知我为何涉险前来与你和谈?” 冒顿道:“哈哈,虽是邀请你来给老妇人治病,实是你心虚,怕我用兵灭你才来与我相谈。”又道:“大汉朝连年与我交兵,国库早已亏空,加上今年大旱,已无力出兵,匈奴征服西域诸国及都护府,已是手到擒来。”冒顿仰头喝了一杯,道:“乌孙昆莫,可知本王说的是否属实。” 军须靡也举起酒杯,道:“属实,小王岂能不识抬举。”冒顿大声道:“好。特使又有何想?” 苏武笑了笑缓缓道:“单于可知我虽兵少,却一定能赢。”冒顿怔了怔,道:“你……难道,另有伏兵?!”苏武大笑道:“单于别的不知倒也罢了,连伏兵都不能确定,又怎能说是战局已定?” 冒顿皱了皱眉,道:“哦……”苏武全不让他说话,接口又笑道:“单于若连在下底细都不知道,又怎知在下乃是强敌?”冒顿厉声道:“路人皆知。”苏武道:“谣言传闻,岂足深信?” 冒顿道:“一人所说或假,十人所说必真,本王为何不信?”苏武微微一笑,道:“既是如此,单于究竟听到些什么?此刻也不妨说给在下听听。”冒顿微微一笑,拍了拍手掌。 尉屠归“哼”了声,将一束黄卷,送到桌上。冒顿大笑道:“本王何尝不知,你等久已在暗中窥探本王,甚至将本王之生活起居,都调查得清清楚楚,但你等一举一动,又何尝能逃过本王耳目。”他大笑着自那束黄卷中抽出了三卷,随手抛在苏武面前,道:“你自己瞧瞧吧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