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举攻城的那口气已经没了。 司马颖低叹一声,“请公师将军护送我南下。” 今夜注定是攻不下这座小县城了,早走一步还能早些进入安全区域,等贼将李昊发觉旆旗之下没有他,贼军骑兵说不定就冲着他这股骑兵杀过来了。 公师藩再度献策:“禀大王,诸将都会率军南下,李贼必定尾随大军趁势追杀,乱兵一起,即便是我部兵卒再精锐、再忠心,也在黑夜之中无法确保大王安全。还是往东走,长乐县仅在东面四十里处,更东面的顿丘郡尚有四万大军,贼将李昊已经在安阳现身,若他按兵不动,大王可命荡阴之兵北上攻打安阳,若他率军继续南下,大王可聚前锋军各部,渡过漳河直取邺城。” 前锋军被打散的仅仅是驻守在安阳城内的那两万人,长乐、内黄两县各有一万人,顿丘四县之兵由陆云统帅,合起来足够打一场攻城战。 司马颖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公师藩是个人才,如今四五万贼兵、二十余万朝廷大军云集在魏郡这一地,以反贼的兵力,只能来得及攻略一两個县,无论安阳之贼是攻是守,晋军总能有应对。 他正思虑间,北面忽然出现了数百只火把,马蹄声随之响起。 “敌阵已乱随我杀~” “成都王业已授首,晋军诸将投降不杀。” 各种口号自义军骑兵嘴里喊出来,司马颖等人定睛一瞧,为首贼兵举着一杆长枪,枪尖插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。 这脑袋头顶高盔尖的铆接扎片盔,是将军、校尉一级的军吏常用的铁盔,还用了邺城扎片盔特有的大扎片,只用三十四或三十八片就铆接成一个铁盔。 司马颖大怒,刚想派兵拦住这支晋军,抢走那颗扰乱军心的人头,却被公师藩抱住了大腿。 “大王息怒,贼人正欲诱引大王出现,趁早率军东撤。” 公师藩看得很清楚,那颗脑袋面部被砍了一刀,得凑到跟前才能分辨出到底是不是成都王,东南两军的士气已泄,即便是督战的邺城骑兵,也没几分心思再打下去。 胸口剧烈起伏好几次后,司马颖才下令让公师藩整军东撤。 成都王不敢让自己的亲兵脱离公师藩麾下的步卒大队,只下令熄灭大部分火把,安稳向东行军。 义军骑兵对步卒军阵没啥兴趣,即便楔子形阵能冲进空心阵里,但步卒行动迟缓,溃散的速度都比骑兵军阵慢的多。 何况稍有地位的步兵督、校尉、中郎将等将校军吏都骑着战马,只要追着骑兵杀,就能实现斩将,没了军吏指挥后,步卒也会慢慢溃散。 上千名义军骑兵呼啸而过,逮着晋军骑兵追杀的同时,也给动作迟缓的晋军步卒提供南逃的动力。 每经过一处晋军军阵,李昊与身边亲兵便射出一轮箭雨,打下邺城后,大将军的武器库大为丰盛,随身携带的弓箭也换成了弓力最大的长弓。 这种重型长弓也被民间称作灵宝弓,据传是当年飞将军李广同款,李昊还没试过能否在百步之内射入石头,但几十步之内破开札甲片轻轻松松。 也不用义军骑兵特意追赶,晋军步卒阵被射一轮后便自行撤退。 整整兜着安阳城杀了多半圈,义军骑兵也没有找着成都王司马颖及其护身亲兵。 “难不成这司马颖没有来?只派了一名护军将军和几名中郎将?” 义军骑兵的头头脑脑聚在一起,将自己见到的军情相互交流,王弥所部最能折腾,曾围着北军杀了一圈,但仍旧没有找到司马颖。 成都王镇守邺城长达两年,随便找几个画师就能将他五官身形描摹出来,攻打安阳的义军将士南下之前,人人都看过司马颖的画像,今晚折腾了半夜,居然没见着他。 先前的那颗脑袋是旆旗之下的一位护军将军,洛阳中军的牙门军由四位护军将军分管,这是今夜之战最大的斩获。 “司马颖必定来了,只是躲在某处没有现身,王弥率两幢骑兵从西侧往南追,我带剩下骑兵自东侧往南追,直追骑兵。” 李大将军下令。 晋兵主要朝着东方和南方撤退,以荡阴方向居多,因为主要粮草都囤积在荡阴城内,跑到东边的长乐、顿丘等地的军士八成会饿肚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