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全剧终?!” 没有,但是头皮火辣辣的,被海水杀着疼,一股殷红的血水,漂染在眼前。 “既然没有死,那就要求生” 林夕突然记起在幼年时侯,孩子们彼此投掷石块的情景,一般来说,他们彼此投掷数十次石块,因为有十多米距离,彼此能够判断来势,都能躲过。但是有一次,临近黄昏,他对一次对方投掷,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懒了一下\/似乎判断无需躲避,然后石头就投掷到了脸上。这一次,比石头严重得多。 那么应该往水里躲避,既能够掩蔽视线,又能够用水阻力防止射伤。 林夕猛然往水里潜水下窜,下潜途中,忽然就仿佛有一个“意识”在发出对话的“意念”:“想想看,如果你是一个神射手,你将怎么连续发射?” 林夕心理的“念头”对话开了: “是呀,如果我是对方,如果第一箭就能射中对方,说明有充分的把握,射中我,但是这是不可靠的,所有,他还要补射;如果射中\/或者不射中,我必然会掉落\/躲避,这样,我第二箭最有利的方式,就是向下移动1米,当然要计算水的波浪变化。 可是我现在下潜,正中了他的计算。所以,我必须向两边离开,最好是潜泳,这样他如果猜中了,还有一个旁开距离的问题,而没有猜中,还需要再补射一箭。 一般人都是右利手(右撇子),所以在追赶中线的情况下,更愿意身体偏向左侧,(注:今天人们更愿意在右侧行走,是因为约定俗称和法规限制,左舵车在右侧开,但是因为只能看见左侧,所以也更仍然向左开,向右开车并不那么方便。)正阳看来,我向右侧,安全性更大一些。” 像以前一样,这些念头在一瞬间就完成了一整片,现在林夕已经潜泳了,说干就干,头冲下倾斜着,保持向前潜泳姿态,横向移动了约莫四五米,偷偷摸摸抬起头,眼见得一个黑影冲过来,还好,距离自己左侧约1米左右的位置,刺进海浪里面,距离手臂,不足一尺。 林夕没有办法,决定了下一个潜泳的方向,这次还是向右,然后换气后,也不看,向左前方游泳。 无论是谁,蒙头之间,在清冷的海水里面,头顶上飞来飞去点不明物体,终究是不会很愉快的。海水起伏很大,林夕在每一个可能的周期,半踩着水,把头只露出眼睛,哆哆嗦嗦地观察,两边好像都是古代的船队,是一种船头几乎是竖起来的船,看起来有好几米高,破旧的船帆,太阳几乎在中天,风不大,当然海面上完全没有风的时间屈指可数,左边或者说刚才的左边,现在的后面的船似乎要少一点,比较稀疏,而右边一侧的船似乎联结在一起,那个密度就很大了,他们落着帆。 林夕甩甩头,心想:等等,船落着帆,连锁在一起,不用说呀,这是防守方呀,防守方,船连在一起,连环计?这是三国? 把用锁链连接在一起,从整体上是一个非常低效率的方案,火攻一来很不安全,所以如果在三国以后,使用这种方案,都应该是傻瓜吧,任何一个读过史书的某事,都不会这么做,那么,这是三国次位面? 又有很粗很粗的东西飞过来,现在想多了,先活下来,才是正道。 现在,要想先要活下来,往哪里游泳呢?趁着体力还没有完全衰退,体温也没有流失到僵硬,必须选择一个方向呀。 刚才左边射来的箭矢,突然增加了起来,并且有喧闹之声:好吧,现在先保命再说,至少没有箭矢的方向,就是唯一的方向。 林夕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,只留下一条小短裤,向着没有箭矢的方向,在波浪面对箭矢的方向,就半潜埋头,波浪向着没有箭矢的方向上,就快速划动双臂展开自由泳。 崖山西南侧,连片战船的楼船上,一个斥候急速跑上来:“报,伪元船队中突然射出大量箭矢,情况不明。” 陆秀夫(南宋左丞相)忙拱手,问张世杰(南宋太傅、枢密使):“太傅,伪元兵船来袭,如之奈何?” 周文英(水军总管)霍地站了起来,看向斥候所指向的方向:“不好,伪元兵船,竖起帷帐鼓乐而歌,既然射箭,定非宴乐也,其心可诛。司旗何在?” 旁边的司旗站起来叉手施礼:“末将在,末将这就传令儿郎们御敌。” 说话间,另一个瞭望兵刚好爬下瞭望哨位,急急忙忙来到将台:“两位相公、总管,伪元与我处战船相聚三、四里远,上游一里多许,似有人潜游而来,伪元起先一处战船射出箭矢,后来又有几箭,后来又隐匿了数十息,现在又多起来。” 周文英便问:“以你所见,是何情形?” 那瞭望兵便道:“秉总管,以小人看,实难判断,多有奇诡之处,不过,某总觉得,那潜游之人,必非伪元贼兵,似乎……” 周文英着急起来:“休要藏掖,只管讲来。” 陆秀夫抬手虚拦了一下:“周总管,且莫要吓阻了儿郎,免得失了判据。瞭望兵,你且慢慢讲来,吾等只在船楼之上,不能远望,老眼昏花眼力较你远不如矣,正要借重你的才艺,把你的感觉直言尽可。” 那瞭望兵拜了一拜:“陆相公折煞小人了,既如此,小人便说了,某家料处,或者有义士自贼阵中潜匿行藏,只怕是要传递紧急消息不得,冒死潜游,不料被贼兵瞭望窥破,发箭射杀,未尽全功,急忙唤了高明射手射杀,也未能射中。伪元恐怕那人须臾之间逃逸归国,不得不使人攒射,既然攒射,想来所要传递的情势是极要紧的,只恐怕晚一刻漏,人事皆非,小人恳请两位相公并周总管,速速派人救之。” 张世杰却说朗声说道:“近日伪元兵船屡屡游行,每以饭菜香味,引诱动我军心,我军船舰都已经铁索连成平地一般,我军大小船只千余艘,伪元只有半数,我军各船都已经涂抹了淤泥,多设撑杆,我等只要坚守迎敌,待敌以近,投石机、床子弩,必使蛮子俱为齑粉。” 周文英思忖了一下,脸色有些纠结,但终于还是开了口:“太傅大人,话虽如此,不过,把人救上来,嗯,究竟还是利大于弊。君实(陆秀夫字君实)公,如今我军民路上水上通路都已经被伪元截断,信息多有不通,若是紧急军情等事,恐怕,呃,这个” 张世杰道:“老夫只恨贼兵不来决战!徒呼奈何,你看这贼兵,把船都蒙上帷幕,只是烧煮些肉食飘出香气,断了我军粮道水道,如今这海水做不得饭,解不得渴。崖山这岸边也只有些咸水井,他们如今围而不攻,若是救上来的人,再说些伪元饮食住行各样好处,军心动摇呀” 那瞭望兵没曾想到张枢密使思考的这么长远曲折,呆呆的哑口无言,但是心里又觉得不对,于是和斥候兵看了看,咬咬牙,跪了下来:“太傅大人,小人不过一介草民,不懂得那些大道理,但是那么密集的攒射,刀剑无眼,若不是死士,必是细作或者义士,小人日日在桅杆上瞭望,总觉得那些鞑子,围后必攻……观那人情形,既然潜行一里(约今天576米)有余……” 张世杰打断了瞭望兵,厉声喝问:“且慢,你说一里有余,船上弓手可以射多远?” 周文英道:“寻常弓手,100 步(五尺一步,一尺约31.6厘米,一步约1.6米),我朝步弓手考核,强弩100步连续射12箭,5中以下不合格,一里合360步,倒是也射不太准” 瞭望兵说:“总管大人,蒙古鞑子惯有射雕手,往天上百五十步步,平地可射三四百多步,若是千步弓、床子弩射出来,怕是两三里也是不差多少。” 张世杰冷哼一声:“吾念你救人心切,按你所说,那鞑子可是射的床弩?” 瞭望兵低着头,心下一横:“太傅大人,那贼兵必是事出仓促,又不想引起我等怀疑,故而虽有攒射,但尚未动用床弩,再有弛缓,怕是床弩射出来,那人休矣。” 这时候,张世杰身后一个参军站出来:“休得胡言,太傅大人只怕贼兵围而不攻、游而不击,这等疑兵之计,休要中了埋伏。便是那床弩射来,我军还有投石机,正好灭那鞑子的威风。现在示敌以弱,正好诱敌深入。” 林夕正在且游且潜,不料发现后面战船居然开动了大桨,和转动一种小型的明轮,开始追击自己,攒射的箭越来越多,散落在自己前后左右,眼看着,早晚有一只箭会落在身上,现在情形,看看前面的连环计战船,如果他们不反击,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性,是在渺茫,不禁哀叹一声:“天哪,救我” 谁知话音未落,一支有一人长大腿粗的木棍从身边3米多出插入水中:“完了,怎么办,对了,我潜泳吧” 宋军楼船上,斥候和司旗同时发出惊呼:床子弩,鞑子竟然用床子弩了! 司旗转身面向周文英:“总管大人,我军是否立即反击?贼兵来势汹汹,若不准备,恐怕到时候,有些来不及” 周文英面露犹豫,稍后突然想到什么:“瞭望兵,你立即爬上去仔细观察,细细说来” 瞭望兵面露喜色,大声说了声是,然后揉身手脚并用,攀爬上了瞭望台:“大人,敌兵三船尾追那汉子,只看见床子弩射出巨箭,船上罩着的帷幔里面仍然看不清楚,鼓乐之声也没有停止” 陆秀夫沉吟了一下,开口道:“太傅大人,无论如何,我军不能不准备,至于那人,现在情况不明,我们且做戒备就好,总管大人,兵士们有同仇敌忾之心,袍泽之谊,可以提振士气,振奋人心,你是知兵之人,斟酌区处,也不冒太大风险,总是要以官家(皇帝赵昺)安危为要。” 周文英听过以后,点点头,又看向张世杰:“太傅大人,可对卑职有所训示?” 张世杰也点点头:“左相所言极是,周总管尽可安排。” 周文英道:“既然如此,末将就僭越了,司旗何在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