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伏杀-《江山烟雨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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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镝—、镝—、镝—”这次箭鸣声更急,虽然将军身后的箭手都出了箭,但仍然有一只箭穿透了拦截的箭雨向着将军射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喝——”一名刀兵大喝一声,手中长刀力劈华山,锵——,火焰翻飞中,半截长刀被箭矢射断,箭矢连着长刀一并射向将军。

    “喝——”左右两名刀兵大喝,来不及挥刀,一左一右扑了过来,立时被箭矢和长刀射了个对穿,贴着地划出去丈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轰——”院墙被几名近战的甲士生生撞出个大洞,虽然身后的将士纷纷受伤殒命,但那将军仍旧瞧也未瞧上一眼,大步向着坍塌的墙壁走去,似乎与袍泽的安危比起来,逃命是件更加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“嗖——”一条人影从墙外扑了进来,不偏不倚就停在院墙的豁口处,后方的箭雨更急,听声音也越来越近了。似乎隐在暗处的那些追兵眼见着将军就要逃离,再也不耐烦等待,这便要现身,进行搏命一击。

    几名近战甲士刚刚将院墙撞塌,就见一条人影出现在那里,这些甲士微微一怔,紧接着便冲了上来。抬肘、冲拳、鞭腿、背摔。那条人影手上只有一柄匕首,深夜潜藏原本便没有办法携带长兵刃。这会儿双方相遇,贴身肉搏,比拼的不但是身手,更是胆气,只要有一方胆气一弱,有了畏惧之意,立时便要败亡。两方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,怎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?虽然三两下就见了血,但没有一人愿意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将军身后,几条身影终于从黑暗中冲了出来,每人都是一手持弩,一手提刀,一名箭手倒了下去,那些身影中也有一人踉跄了一下,显然也是受了伤,但那些身影并未因此停留,想也不想一头扎入敌阵之中。

    许多人混战在一起,眼瞧着一蓬蓬鲜血向四下里乱飙,但诡异的是这样惨烈的战况,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,不要说哀嚎,便是轻轻地呻吟也没有一声,似乎这里交战的人都不知道疼痛一般。

    守在断壁处的那条人影已经摇摇欲坠,手上的匕首也慢了下来,一条手臂垂在身侧,随着身子不住的荡来荡去,显然已经断了。一条腿也有些站不直,鲜血正从腰间不停的往下流。但他仍旧没有退后,脚踏着两名黑甲战士,手中已经卷了刃的匕首还在不停的挥舞。将军的脚步没有停过,这会儿里院墙已经不足五丈。

    将军身后正在追击的几条身影这会儿大多也已经倒下了,只有两条身影依旧踉跄着向前冲,大张的嘴巴中发出无声的嘶吼。

    “噗—,噗—”两柄长刀一左一右切近两人的胸腹中,就算这样,两人仍旧没有出声,只是奋起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刀向着将军的身后用力掷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一幕极为惨烈,但是命运的天平并没有因为这些将士的义勇便向他们倾斜,两柄闪着寒光的刀被拦了下来,将军身后仍然有人,一个阴影中的人,这人的出现极为突兀,就像是从将军的身体里分裂出来的一般。但是无论他是从那里出来的,他总是出来了,这以所有人性命为代价的绝杀一刀还是被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最后倒下的两人眼中充满了不甘,守在断壁处的身影轻轻呼出了最后一口气,贴着那些碎裂的石砖缓缓倒了下去。眼见着所有的敌人都已被剿杀,在场的战士似乎都松了一口气,将军的脚步也放缓了一些,不像方才那样急切。

    秋夜的山风吹拂着,木先生瞧的热血沸腾,前来袭击将军的那些人使的武艺、兵刃,木先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,好像与裴白发的那些兵士很是相像,但是木先生仍旧没有动,他不知道那名将军是什么人,这场伏杀又是为了什么。木先生在心底里轻轻叹了口气,有些为这些汉子感到惋惜,大好的年华,大好的生命就这样悄没声息的消失在这个秋日的夜晚,没有人知道,一个都没有,木先生忽然有些难过。那名黑甲将军眼看着便要越过院墙,身后那些箭手、刀兵纷纷抬起同袍的尸身,连同前来刺杀的那几名汉子的尸身也一并抬了,显然,他们不想留下一点痕迹。整支队伍与先前来时想必多了几分肃杀,少了几分锐气,将军的脚终于踏上了断壁,全军的气势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的松懈。

    “嗖——”就在这一瞬间,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危险已经过去的一瞬间,一只漆黑的长剑破空而来,没错,是剑而不是箭,要将这样一柄三尺六寸九炼精铁打造的长剑射出这么远,这么快,这么强,没有七石以上的强弓是办不到的。七石,这个数字听上去并不大,但是要想将它拉开至少需要千斤的力气,若是要用它来征战,没有几千斤的力气是办不到的。谁也没有想到这院子里的还藏着这样的高手,因为这样的高手只要一个便是巨大的威胁,与他相较,方才那些悍勇的战士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
    长剑一路势如破竹,那些箭手和刀兵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攻击出现,箭手才张开弓,刀兵才举起刀,一切便被定格在了那里,长剑透心而过,速度丝毫不减。阴影里的那人又出现了,但是没有用,这柄长剑风雷激荡,无往而不利,那道人影被长剑生生射断,断为两截。长剑终于到了将军身后...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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