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秦玉婉紧紧抱着一双儿女,泪痕未干的脸上写满了惊惶。 “夫君……我们……接下来去哪?天下之大,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?” 是啊,去哪? 李沐心中苦涩。 他们逃离了咸阳那个绞肉场,可身上太医丞的烙印还在。 只要赵高愿意,一纸通缉令,就能让整个帝国变成一张天罗地网,让他们父子死无葬身之地。 想活,就不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。 他必须主动出击,用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,从那张网上,撕开一个容他们钻出去的口子。 李沐缓缓转身,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骇人的光。 “我们不走了。” “不走了?”秦玉婉愕然。 “我要给咸阳,上书一封。” 此言一出,不只是秦玉婉,连一旁那名精悍的陈家心腹都倒吸一口凉气。 秦玉婉几乎是尖叫出声:“你疯了?!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!你还要主动去招惹他们?那赵高……他会把我们挫骨扬灰的!” “不。”李沐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越是逃,死的越快。我要的,不是逃亡,而是一份盖着二世皇帝玉玺,准许我去死的诏书。” 他要在这盘死局里,走一步险棋,一步足以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险棋! 烛火下,一方竹简被缓缓展开。 李沐手持刻刀,刀锋在坚硬的竹面上游走,发出轻响。 每一个字,都凝聚了他对时局人心的全部算计。 罪臣沐,泣血叩首,上奏陛下。 开篇,他便自称罪臣,姿态低到尘埃里。 “先帝龙驭归天,臣侍奉无状,致圣体违和,五内俱焚,心神崩裂如置鼎烹。 闻陛下继统,本应匍匐叩贺,然罪臣之子李志,旧疾复发,已成沉疴,遍访医药而罔效……” 秦玉婉在一旁看着,心惊肉跳。 这奏疏里,每一个字都只提先帝,对新皇胡亥的登基,竟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闻陛下继统! 这是何等的大不敬! 李沐的刀锋却毫不停顿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