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无妨,那你先代表三个门派,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……” 袁承志苦笑着打断了江闻的絮叨。 “江掌门,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召开武林大会,难不成是被那云……那赵无极的疯言疯语所惑,才会如此急躁吗?” 江闻微微一笑,显然明白对方说的意思,但却不打算做解释。 江闻大概也能猜到,赵无极为什么能点破自己的出生年份,并且从嘴里说出一串不应该他熟知的物理名字—— 时空穿越而已,有什么难的? 十山术数大阵似乎运营了一些黑洞的力量,去阻挡紫气龙光的飞射。而爱因斯坦很早就预言过,黑洞很可能是另一种快速穿越到未来的时间旅行工具。这是因为在引力加速度的影响下,时间在黑洞事件视界附近的流速,比距离黑洞很远的地方要慢得多。 比如一个人待在大质量黑洞事件视界上方的轨道上(例如,该黑洞的引力是太阳的十亿倍),而另一个人旅行到事件视界附近并在其上盘旋30年后回来,黑洞外的人可能已经衰老数千年或者数百万年。 况且在江闻看来,他也并不怎么担心赵无极知道这些事。 一方面,江闻这一身奇绝武功是从金庸世界里学来的,与这个明清江湖可以说是天壤之别,赵无极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靠着流荼二次穿越才来到这里,因此就知道了他出生是在1997年,也只能是个尴尬的误会。 另一方面,江闻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因为熟知了历史,才比某些古人聪明;也不认为部分古人熟知了历史,就能够强过自己—— 在世界观和方法论完全不正确的情况下,进一步思考和练功走火入魔没什么区别,毕竟信息大爆炸时代已经证明了,有时候一知半解比无知还要惹人发笑。 想想网上有多少人,说到中晚唐宦官问题,张口就是“一能吏擒之”,你要跟他说宦官掌握兵权,他是不知道的;说到藩镇割据,张口就是“推恩令”,你要跟他说藩镇割据的基础不是血缘,他是不知道的。 而更对于更深一点的问题,说到日本的虚君政治,张口就是“天子兵强马壮为之”,你要是跟他说贵族政治依赖的土地制度和经济制度是怎么回事,他是完全不听的;你要是说帖木儿帝国的崩溃,他张口就是“帖木儿应该推行郡县制”,他甚至不知道这种制度应该如何概括,只会从书里抄出一个“郡县制”。 江闻思索了片刻,斟酌用词对袁承志解释起来。 先前他倒不是故意在袁承志面前耍无赖,而是不知为何,袁承志给他的感觉很像当初心灰意冷要退隐江湖的张无忌,让他下意识地就知道要怎么对付。 “袁大侠,面对独独一个青阳教,自然不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。可如今武夷派已经是迫不得已要名起于江湖的时刻,而这个武林向来明争暗斗,江某的弟子又尚且年幼,我这个做师父的如果不腆颜出山,帮他们辨清敌友,将来在外面行走难免要吃亏的。” 这次的江闻说得倒很是诚恳,而道理也是这个一个道理,行走江湖靠的就是武功高、名声大、朋友多,这三者往往是相互依存的关系。 江闻如今武功够高,但名声不够大,因此朋友就注定不会多,相反只要让武夷派扬名于江湖,那么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。 而这个主意也是他从挥犀老前辈、金刀骆元通身上学来的。 骆元通召开金盆洗手大会,表面上是习武之人以金盆沃手为礼,宣告退隐江湖之会,实际上是为了断绝过往恩怨纠葛,明己不再涉江湖是非之立场,帮助自身与亲眷得远离纷扰、久获安宁—— 然后趁机造反。 以江闻对他的了解,会上给了骆元通面子的自然都是亲旧好友,不会对其动手;但真来找他难堪的、甚至故意下绊子的,骆元通却未必不会趁着月黑风高,披上马甲前去痛下杀手。 而在武夷派这边,纵使江闻这么做还有另外一层心思,但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就打算反向学习,召开一场足以轰动武林的盛会,借这个机会认清朋友,辨别敌手,将这个江湖武林的是非恩怨一块儿都处置了。 袁承志听闻后似乎陷入沉思,他作为退隐过江湖的前辈,对于其中的门道,自然有许多东西不言自明,于是缓缓站起身,将金蛇剑横置在茶案之上,幽幽说道。 “江掌门这颗爱徒如子之心,固然赤诚可见,但此事距离办成还缺了最为紧要的一步,真要召开大会,想来是殊为不易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