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个猜测让谢中铭心头莫名涌动,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。 十五瓦的灯泡悬在屋梁上。 昏黄的光像层薄纱,把他的影子拉长老长,又映得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也跟着起起伏伏。 挺拔的肩背紧紧一崩。 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。 他贴在裤缝的手,突然猛地一攥,指节收紧,原本平整的裤料被攥出几道深深的褶子——这乔同志,会是胖丫吗? 这时,黄桂兰不合时宜地咳了几声。 谢中铭去外面拿着搪瓷杯,给黄桂兰倒了一杯水,放下红色的保温水瓶时,目光不由地打量着正和大嫂聊着天的乔星月。 见着她眉眼干净明亮,杏仁大眼配上精致的水滴鼻,皮肤白得发光,身子纤细苗条,实在是惹眼得不行。 那一眼就像是被烫着似的,谢中铭赶紧收回目光。 端起水杯,手指紧紧一攥,进了屋。 屋子里,黄桂兰还在咳嗽,兴许是这两天染了风寒,谢中铭赶紧把温热的水递上去,“妈,你先喝口水。” 等黄桂兰喝了水,把杯子递给他,又问,“老四,你再仔细想想,胖丫以前长啥样,会不会她瘦下来后,就是星月现在这般模样。” 胖丫的模样,谢中铭是怎么也想不起来。 只记得她两百多斤,哭的时候身上肉都在发抖。 他无法把胖丫的模样和乔星月重叠在一起。 他端着搪瓷杯,手指紧紧一攥。 杯子里的热水晃出细纹,跟他一团乱麻的心绪一样在打着转。 他的目光落在灯炮下飘着的细尘上,连声音都比平时沉了些。 “妈,你别瞎想了。你没听乔同志说,她以前就算是小胖妹,也只有一百四十多斤。胖丫两百多斤。她们不是一个人。” “……”黄桂兰想了想,把那点疑惑压下去,“也是!” 见黄桂兰眼里的疑惑渐渐散了,谢中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又补充道: “妈,再说,乔同志姓乔,她那为国捐身的丈夫以前是昆城军区的军人。胖丫是茶店村的人。整个茶店村的人都姓刘,胖丫叫刘胖丫,她们咋可能是同一个人?” “可是……”黄桂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 屋子里的空气,忽然变得又沉又闷。 谢中铭的声音,也透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沉闷,“再说,乔同志会英语,又懂医术,胖丫从小大字不识,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。胖丫不可能是乔同志……” 这声音没了平日里的清亮有力,沉沉的,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。 黄桂兰也是良久没有说话。 两母子的眉心里,染着一模一样的愁容和失落。 “唉!”黄桂兰沉沉叹一口气,“这星月要是就是咱家失踪的胖丫,那该多好。” …… 翌日。 大院自给自足的那片农田,豌豆胡豆还没有采摘完。 谢江又带着后勤部的兵,前去采摘。 中午,外面日头正盛。 乔星月用铝制的饭盒,给谢师长装了米饭,又盛了中午炒的回锅肉和土豆丝,还装了一盒猪皮冬瓜汤。 “兰姨,我去给谢叔送午饭了。” 和昨日一样,她把铝制的饭盒放在网兜里,又把网兜挂在二八大杠的车龙头上,矫捷地跳上车,踩着脚踏板便骑出了谢家小院。 “星月,你骑慢点,注意安全。” “好嘞!” 站在堂屋门口的安安,昂着脑袋问,“黄奶奶,致远哥哥和明远哥哥,要什么时候才下学呀。安安好想跟哥哥玩。” 也不知道咋的,安安宁宁这才和致远明远认识一天,很快就熟络起来,像亲兄妹一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