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三天很快过去,时间来到了农历十月中旬,不觉天已入冬。 (上一章改动了三分之二的篇幅,请重新观看。) 这一日,位于登州城北边的刀鱼寨前人头攒动,车马云集。 登州境内各个衙门的主要官员,地方上的士绅道僧之流,陆陆续续通过水寨南门相继入内,喜好热闹、闲来无事的百姓们也纷纷跟随在后,一齐拥挤进入。 水寨的校场上早早搭起一座高台,上面置着屏风,插着伞盖,列着三把官椅。 日头渐渐升高,西北面吹来的冷风越过两丈高的寨墙落在人们身侧,官员名流们矜持地拥着手炉,紧了紧身上的皮裘和披风,表示无伤大雅。穷苦百姓们则捂住身上单薄的衲袄或纸衣,不住地缩首跺脚,口里埋怨道,“大官们怎生还不来。” 正说间,忽闻一阵锣响,登州知州王师中、通判宗泽、兵马钤辖马政相继乘着高头大马入内,前呼后拥地登上了高台,各自分主次就座。 高台之下,精选出来的禁军军卒都身披皂绸绵袄,下穿白绢绵袜头裤,范阳笠下裹着紫罗头巾,腰间系一条蓝黄搭膊,脚下踏一双黑布鞋,足有四五百人,一个个背弓带箭,刀矛整齐地严阵以待。 底下站列的低级官吏,目睹这番壮观军容,无不发出阵阵惊讶感叹之声。 “官军如此盛壮,真乃我大宋王师!” “有此天兵,何愁匪类不灭?” 而受邀而来的士绅道僧的反应却有些奇怪,他们好像对今天的事并不上心,甚至略显揶揄。 “摆布如此之多的兵马,空放着岸上的强贼不剿,偏偏去海上打劳什子仗,到头来还向咱们摊派钱粮,你说说,这叫什么事啊!” “就是,简直是乱弹琴,海上那伙贼匪我也听说过,好像也就是一伙过日子过不下去的渔民占了个小岛,从未在咱们州境犯过甚么事,好像也就在邻州劫过一个船厂,直弄得这般大阵仗?” “谁说不是呢?这伙子官员就知道奉承上官,讨好同僚,全不知为民分忧,有本事把那登云山剿了去……” 听到这话,人群中一名中年汉子不禁将头一侧,瞟了瞟主动提及登云山那人的后脑勺,不动声色地将此人面貌暗暗记在心里。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,眼见吉时已到,坐在最右边那张椅子的马政将身子向左边侧了过去,很是客气的请示。 “太守,时辰已是差不多了,是否开始祭旗?” 看着台下一众指指点点的登州当地士绅,虽然当下风大距离又远,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甚么,但王师中隐约也能猜到一些,他对自己亲自来此一遭有点后悔,所以巴不得快点结束,以便他赶紧离开。 “唔,那便速速开始吧。” “得令!”马政唱了声喏,然后起身将手一挥,大叫道:“带将上来!” 很快就有亲兵从城门洞里揪出两个衣衫褴褛,光着脚,一身浓重鱼腥味的汉子来,推推搡搡将他们往旗杆下赶着。 “冤枉啊!小人不是海贼!” “俺们兄弟只是万鸟岛的渔民,趁着天还未落雪,出海打点鱼获过冬,没犯什么过错啊,军爷饶命啊……” 被五花大绑的两个汉子忽然使劲挣脱起来,口里不住地叫喊。 “废物!还不快把他们的嘴巴堵上!”将台上的马政面色一黑,立刻朝㡳下低声呵斥。 醒悟过来的禁军赶紧将这二人嘴里塞进了布条,然后直接将他们提溜着到旗杆下死死按住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