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营地内,在各个帐篷里睡觉、喝酒以及赌博的军士,接二连三穿起衣服,三五成群地聚集到校场上。 营地外,正在耕田、做工或者努力造人的军士也都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抓起兵器,拽开步子,快速朝校场奔去。 隆隆鼓声中,校场上逐渐站满了一大片身穿破烂的红色军服,头带破洞炸毛范阳笠的禁军士卒。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,交头接耳,企图知道此次聚将鼓被敲响的原因。 一位因为天热而敞开了衣服的士卒,朝着身边的一个老成些的军士发问道: “诶!我说兄弟,你知道咱们监押敲鼓聚将是为了啥不?” “嘶……俺如何能够知道,嘶……莫非是该发上个月的欠饷了?嘶……搞不懂搞不懂。” 回答他的这位军士似乎是有点上火,也可能是刚刚经历过一番剧烈运动而闪了腰,嘴里什么靠谱的话都没有,反倒动不动就吸一口冷气,惹得周围众人一道嘲笑。 站在最前排的一干军官们多少要比普通士卒规矩些,他们各自按照指挥使、副指挥使、都头、副都头、军头、十将、虞候、押官等高低等级分前后左右排列。 望着空空如也的点将台,这些人也免不了低声说话,互相交换着小道消息。 “哥哥,听说是要出兵,却不知这回又要征剿哪里?” “就是,俺也听人说了朝廷要派两位监押出境剿,只是不知要去往何地……” “管他去哪,只要欠饷和开拔的赏钱发下来了,教俺去哪里都没二话!” 最后这句话引得了周围一种低级军官的深深赞同。 只要给钱,这仗就有得打,这是校场之上所有人的共识,也是他们聚集于此的原因。 他们之所以这么给面子,倒不是因为忠于朝廷的信念使然,而是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——魏定国和单庭珪的吃相好看。 别的将官恨不得将一营五百人的军额吃掉三百人的空饷,再在剩余二百人中抽出七八十人给他免费做工赚钱,剩下的一百余人再寻些由头扣一部分口粮和菜金,从而将自己的腰包塞得鼓鼓囊囊。 这些将官自己吃得满嘴流油,却浑然不顾他们麾下很多士兵连饭都吃不饱,这些士兵的妻子甚至要沦落到去卖身换钱才能有口饭吃的地步。 而与之相比起来,魏定国和单庭珪的口碑就很好。 一个营,他俩只吃一百人的空饷,只抽四五十人供他们免费驱使,剩下的三百余人三日一操,五日一练。除非朝廷大规模欠饷,不然他俩最多挪用一个月的粮饷,下个月一定补上,信誉可谓是杠杠的。 而且他俩平日也不打军士饭菜的主意,好歹让军士和他们的家属有口饭食果腹,这么好的上司上哪找去,所以军士们才会投桃报李,一听鼓响就纷纷前来。 很快三通鼓罢,披挂整齐的魏定国和单庭珪,被一众顶盔带甲的亲兵拥簇上台,看着台下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精锐士卒,这二人欣慰的点了点头。 可不得欣慰么,有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。 这一片的军营可不止只有他们两家部队,隶属于老都监和郝监押的兵马,以及一部分厢军的军营也都在这一片。他们这里敲响了鼓,虽然军士们懒懒散散,但毕竟还是很给面子的来齐了绝大多数,并且大部分还都是带着兵器赶来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