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什么!朝廷点我和单兄为将,急令公文所到之日,我二人三日之内带齐所部兵马出发,十日之内抵达济州,克期会合当地厢军、土军和民夫,然后一齐进剿梁山贼寇?” 经过魏定国大嗓门这么突然一叫,单庭珪也顾不得缓和同僚关系了,他同样也吃惊不小,立刻劈手将公文夺了过来,从头到尾,一字不漏地全部看完。 “还真是如此!我等乃是从八品的小州监押,为何此次中枢有司会直接点我二人为将?我等乃是在城兵马监押(注1),为何让我等越过本管州境前去收捕梁山的贼寇?况且京东西路兵多将广,更兼有地利之便,为何不从他本路择选良将带兵进剿?真是奇怪也哉……” 放下公文后的单庭珪满腹疑虑。 身为朝廷武将,他倒不是不愿意上阵厮杀,而是这个公文里里外外实在透着太多蹊跷。 想到这里,他不禁狐疑地看向了端坐一旁的老都监,用着探询和求教的语气尝试着问道: “都监,莫非……莫非有人向朝中举荐我等?” “咳咳咳!”仿佛沉睡良久的老都监突然一阵剧烈咳嗽。 他一边咳,还一边使劲拍打着紧挨在身边的空位上的椅子,直将那张椅子拍得咚咚作响,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身体的不适。 看着厅内唯一空余的那张椅子,单庭珪眼中神光一闪,这一刻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。 “多谢都监赐教,都监指点爱护之情,晚辈二人必将牢记于心,不敢或忘!” 面对执礼甚恭的单庭珪,以及尚自不解其意的魏定国,老都监咳嗽不止,仿佛他的身体从刚刚那一刻起就彻底垮了。 “啊?二位刚刚说了甚么?老夫年事已高,近来连耳朵也不甚灵光了,已然是听不清喽……哎呀呀,也该先向朝廷写离军的札子,乞求解甲归田,回家吃老米咯!” 老都监浑若什么也没听清,自顾自地说些絮絮叨叨的话,一边说着还一边站起身,准备朝衙署外走去。 在经过单庭珪和魏定国身边时,他忽然顿了一顿,然后用快速但细微的声音说道: “年轻人切莫太过气盛,同僚之谊不可失啊。” “老夫在凌州从军多年,也算得上半个凌州人了,老夫可不愿在离军之际,眼睁睁地看着我凌州大好儿郎徒死他乡,老夫言尽于此,二位多多保重。” 说罢这些,老都监的身子又佝偻了几分,他摆了摆手,拒绝了单魏二人相送出门的好意,一摇三晃地走出了监押司衙门。 “单兄!这……” 眼见于此,魏定国一急就要说话,却不妨被单庭珪一把拦住。 “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外边说去……” 说着单庭珪就一把拽住魏定国,同样走出了衙门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