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件进口的风衣皱得跟咸菜干似的,上头还沾着好几块油渍。 眼镜腿断了一根,用白胶布缠着,挂在耳朵上直晃荡。最显眼的是他那张脸,左边颧骨上青了一大块,嘴角也破了,看样子是刚跟人干了一架。 他手里拎着个公文包,那是死死抱在怀里,那样子就像那是他的命根子。 “向前!”三驴子眼尖,喊了一嗓子,拼命挥手。 魏向前听见动静,抬起头,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活气。 他也没管周围人的眼光,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,冲到了李山河面前。 “二哥……我给咱丢人了。”魏向前声音沙哑,带着一股子哭腔。他身子一软,就要往地上出溜。 彪子眼疾手快,一把抄住他的胳膊,把他给架住了:“咋的了这是?谁打的?告诉彪爷,彪爷这就去把他脑袋拧下来!” 李山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看了一眼魏向前的伤,没多问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先上车。这地儿不是说话的地方。” 几个人钻进那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。 车门一关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。李山河递给魏向前一瓶北冰洋汽水,又给了根烟。 魏向前灌了一大口汽水,那气泡冲得他打了个嗝,这才缓过劲来。 他点上烟,手还在哆嗦:“二哥,这回咱们是遇上硬茬子了。我在绥芬河那边刚下车,就被几个人给堵了。他们也没抢钱,就是把我要带给安德烈的几瓶好酒给摔了,还把我按在墙角打了一顿。他们说,这是赵公子给的见面礼,让我给你带个话,说这黑龙江的水太深,让咱这赶紧滚蛋,不然下次断的就不是眼镜腿,是我的腿。” “妈了个巴子的!”彪子一拳砸在车座子上,震得车窗都嗡嗡响,“这姓赵的太欺负人了!二叔,你给我把枪,我现在就去建委大院门口堵他!” “闭嘴。”李山河的声音不大,但冷得吓人。他盯着魏向前那张青肿的脸,眼神里没有怒火,只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平静,那种平静底下,藏着的是要吃人的漩涡。 “他们除了打人,还干啥了?”李山河问。 “他们把我和安德烈的联系切断了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