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小高,你很像夏守前辈,如果没有之后那些事,你可以做得和他一样好。” “这个啊……真对不起,从来不是,让你失望了。不过谁都会欣赏守哥那样的人吧,我知道互换位置,守哥会怎么做,但我做不到。” 这种可能,我想象过无数遍。 如果活下来的不是我,而是守哥,那么他会怎么做呢? 他一定会尝试做和我一样的事,但他会更加正派。 我很难想象出守哥走歪门邪道的样子。 但是,不走歪门邪道的他,一定会失败,这是这个邪恶游戏底层逻辑决定的,与神明所需求的欲望有关,与人的意志无关。 不过,守哥本来就不会把所有希望孤注一掷地放在“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全都是不存在的”这一可能性上。 他会像走钢丝一样,既不倒向“现在是可能性的世界”,也不倒向“现在是真实的世界”。 他会继续活下去,即使有无法挽回的遗憾,也不会忽视另一种残酷却合理的可能,他会变动……灵活,却又无情。 我知道守哥会做的很保守,能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,然后在十年这一节点处做好准备,迎接十年前的召唤。 若是十年前的召唤没来,他会继续自己的人生,而若是来了,他会交出那不完美的答卷,将剩余无法解决的难题一股脑丢给十年前的自己。 守哥他就是会这样做的性格。 但我却不行,我已经完全相信我所在的这一世界,是不存在的某一可能性了,哪怕是没有铁证,一厢情愿的相信。 若我的直觉出错,这糟糕透顶的现实已经变成如今的模样,那我宁愿与这一切一道毁灭,像一个发疯的小丑一样下地狱去。 但现在,一切都还没完。 我要交出最完美的答卷,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,就像我已做成的那样! 我明白,若让柯姐知道我内心的想法,一定会痛斥我是一个不敢正视现实,逃避命运捉弄的懦夫,所以我绝不会把这些告诉他。 “小高,你真是没救了啊。”她叹了口气。 “又叹气,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。”我笑了,这次笑得好看些了,“不过你说的不错,我没救了,所以不要来救我了。” “我下周再来吧,你也乖一点吧,十年也该长大些了,老让人这么操心可不好。”她点了一根香烟,无奈地摇了摇头,起身准备离开。 就在她要走之前,我的心抽搐了一下,出声叫住了她。 “柯姐。” “嗯?” “如果……我回到了十年前,你觉得那时的你会怎么说我?” 我看她犹豫了一下,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假设性问题,但她还是停下脚步,歪着头认真思索了半晌。 “我大概,会说‘算你厉害,行了吧’吧。” 我有些恍惚,无法想象出这样的场面,也很怀疑那时她是否真的会这么说。 真的会这么说吗? 眼前的玻璃重新变成了外部可见,我回到床上躺下,摸了摸胸口的纹身,看了看墙上的镜子。 这十年来,我一直在压制自己异常等级的变化,并且用各种手段控制身体的成长,确保自己尽可能贴近十年前的身体状态。 因为故事蜈蚣的残眼,在替换当下与未来时,会根据两者的差距,确定符合差距的代价。 为了尽量减少另一边所要承担的代价,我必须尽可能控制状态。 得益于那个仪式的拖延,我违反游戏协议导致的五感丧失还没完全生效,至少现在我还能像一个常人一样活动。 但最近,听、视、触几个感觉消失的频率越来越高,时长越来越长,这代表仪式的拖延效果已经快到极限。 但好在结果也快见分晓了。 十年了。 终于到了该被看见的时候! 只要能熬过这段时间,之后怎样都无所谓。 哪怕五感尽失,永远留在无光无声,无触无味的虚无世界里也没有关系。 毕竟,我只是一个可能存在的蒋文高而已。 第(3/3)页